发布时间:2024-02-15 09:42:07
“玫瑰花,玫瑰花,烂开在碧栏杆下……”歌声温厚,钢琴轻柔,一首《玫瑰三愿》在诗意中潜藏哀愁。由龙榆生作词、黄自谱曲,创作于上世纪30年代的《玫瑰三愿》是我国艺术歌曲的代表力作,也是专辑《中国艺术歌曲》的灵感起点。日前,著名歌唱家石倚洁、钢琴家陈萨共同录制的《中国艺术歌曲》已由环球音乐发行了数字和实体版本。
在《中国艺术歌曲》的筹备中,石倚洁首次担任出品人。唱片的酝酿开始于去年的最初阶段,演出市场陷入长达几个月的停滞。能不能把这些空白的时间利用起来?石倚洁给自己拟了三套录音曲目计划:第一套是托斯蒂的艺术歌曲集;第二套是罗西尼、多尼采蒂、威尔第等意大利作曲家的艺术歌曲集;第三套是中国艺术歌曲集。
“查资料的时候,我发现外国作曲家的作品,世界各个国家的歌唱家都在演唱。”石倚洁扪心自问,“再去录一张这样的专辑,我能超过他们、比外国的前辈们更胜一筹吗?”石倚洁自觉不可能。而反观国内作品的录音,“男高音的中国艺术歌曲集几乎没有”,录制的需求更为迫切。
准备曲目和资料时,黄自先生的作品随即在脑海中浮现。黄自和石倚洁都出生于上海浦东的川沙,每每唱起这位同乡的作品,石倚洁都满怀敬爱与亲切。但这些曲目还不足以构成一张专辑,石倚洁决定将目光拓展到上世纪代表早期中国学院派古典风格的更多作曲家。《中国艺术歌曲》共包含20首歌曲,大致以时间顺序为线索,以作曲家为单位。除了经久传唱的《玫瑰三愿》《红豆词》《教我如何不想她》等歌曲,专辑也挖掘了多首鲜为人知的“冷门”之作,比如林声翕的《秋夜》《望云》、黄永熙的《斯人何在》、刘雪庵的《追寻》、陈田鹤的《春归何处》等,它们在全部曲目中占到了至少一半的比重。
“那个年代的中国艺术歌曲和西方有很多相似之处。”石倚洁介绍,“当年,作曲家们在创作时或许借鉴了舒伯特、舒曼、勃拉姆斯的作曲经验,他们的作品和德奥的艺术歌曲非常接近。”艺术歌曲往往短小精悍,声乐加钢琴的“配置”看似简单,但无论创作还是演绎层面,都有颇多门道。
“艺术歌曲中,钢琴并不只是伴奏,它非常重要,与声乐之间形成了一种合作的关系。”这对作曲家的专业水平提出了很高的要求。歌唱家要唱出其中的层次和味道也不容易,“艺术歌曲需要在非常安静的情况下娓娓道来,在较短的时间里表现出诗歌中的戏剧性、丰富性和细腻层次。”这是比唱歌剧更难的挑战,相比起来,歌剧的咏叹调有故事情节、有明确的感情指向,直接而热烈,“但唱艺术歌曲最好要有一定的人生阅历的积累。”大学时代,石倚洁也唱这类作品,青春热血的年岁总是“想事情比较简单”,有时难以捉摸唱词里深层的况味。如今,经过了多年的锤炼和积淀,录制专辑正当其时。
去年9月初,在一位共同好友的帮助下,石倚洁和陈萨首次合作,《中国艺术歌曲》的录制在西安音乐厅进行。“我和陈萨老师的想法一拍即合。”音乐家有着独特的“一切尽在不言中”的默契,4天的录音工作进行得相当顺畅。
“出品人”的身份却需要石倚洁考虑更多细节,比如录音的后期剪辑,比如专辑的封面设计。《中国艺术歌曲》的封面有着中国式留白的审美意趣,没有什么复杂的图案,只见清淡的颜色自下而上蔓延开去。“这是在模仿唐三彩的感觉。”石倚洁说。这种“感觉”来得有些晚,多番尝试,总是做不出想要的效果。直到一次在机场的书店里偶然翻书时,他在UV涂层中找到了启发。“这种涂层像一层膜,就像唐三彩一样亮亮的。”在石倚洁心中,这恰似中国艺术歌曲留给人们的印象。
在专辑制作发行的同时,石倚洁与陈萨的“中国艺术歌曲”专场音乐会也在全国展开巡演。让他欣慰的是,这些曲目在高校音乐学子中引发了相当热烈的反响,效仿学习的人很多。作为高校的声乐教师,石倚洁期待年轻人可以更早更多地了解这些歌曲。“我接触到很多学生,大家都遇到同样一个问题,就是‘无歌可唱’。年轻的孩子们不太善于发掘新的歌曲,往往是跟随自己喜欢的歌唱家去唱作品。我想多唱一些‘新’歌,让孩子们听到这些不太为人传唱的歌曲。”接下来,石倚洁也会继续发现和挖掘值得被关注的中国优秀歌曲,“给孩子们做好示范,是我肩负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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